哨兵嚮導《Threshold 閾值》1(2018年改訂版)
20160229不二周助生賀。TF/ALL。
第三回幫不二過229了,從網王追到新網王,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沒想到還能繼續愛他們。
從前主要只寫原作向的文,但今年就想說可以有點不一樣。
第三次遇到229,剛好哨兵嚮導這設定實在很觸動我,我很想寫,想要有一次寫文能毫無顧忌、完完全全為了私慾而寫。
哨嚮的設定網路上能查到很多,歡迎找估狗大神科普~總之這邊就挑了自己喜歡的,再加上大量的腦洞;)
二設、三設有!
文裡頭涉及的一些其他CP,不會太過分,如果半路感覺有雷,煩請速速點選上方的x乘救生倉逃離,作者其實都是玻璃心。
那麼,請輕鬆閱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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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記
——等待著,當跨過閾值,一切終將發生。
——等待著,當跨過閾值,一切終將發生。
「吶,你的人生計劃裡沒有『嚮導』嗎?
「那還真巧,我的人生計劃中同樣沒有『哨兵』。」
1
在幅員遼闊的北方大陸上,人類曾有過這麼一段歷史。
先從普通的環境講起,那片大陸季節分明,凜冬冰寒寂寥、孟春萬物復萌、盛夏豔陽綻放、秋日內斂平和,四季規律地輪流掌管這片大陸,作物豐收、天災甚少,生活條件堪稱還過得去。真要說什麼地方特別,大概是這塊土地上不只孕育一種人。無關男人、女人、種族、階級或信仰,他們有更複雜的狀況要處理。
這北方大陸名為莫比烏斯,約四分之一的莫比烏斯人在進入青春期時會經歷「覺醒」,身體開始發育,同時神經元的結構迅速改變,發展出超乎尋常的能力,依其能力類型再區分為二,分別為「哨兵」和「嚮導」,統稱「覺醒者」。這四分之一的人口對莫比烏斯每個國家而言都極其珍貴,因此一旦出現年輕的哨兵或嚮導,人民有義務向政府通報登記。新生的哨兵及嚮導們無一例外地納入「塔」裡集中受訓,學習如何控制及運用自己的力量,最後化身為國家的盾與矛,進行軍事或機密刑偵工作,大陸各地都有類似的機構。
除此之外,延續生命是覺醒者們今日自願進入塔的最主要原因。
由於哨兵和嚮導的生理條件特殊,隨著年紀及力量增長,與相對屬性的覺醒者一對一綁定的渴望會不斷增強,無法綁定的覺醒者大多免不了走上自我毀滅一途。即使幾世紀前,莫比烏斯開始有了第一個近似塔的組織,經歷漫長演化至今,產生出的媒介人系統大幅提高了哨兵和嚮導間綁定的成功率,依然有半數覺醒者的壽命無法如普通人般長久。其中又以號稱人類肉體強化人種的哨兵,折損情況普遍高於嚮導,而在這令人堪憂的前提下,嚮導與哨兵的比值仍始終不及1,讓人們更加堅信塔的重要性。
故事始於近莫比烏斯大陸中央的高塔,U17,行政區域屬堤豐首都,位處艾歐地中海畔東側,興建至今已逾百年。堤豐首都以U17為發展圓心,向外衍伸出著放射狀的街道形成都市。越往外圍,建物的歷史越短,不僅建築風格迥異,人們的生活水平及習慣也落差越大。
和世界上多數塔最大的不同在,U17出露地表的部分只是冰山一角,絕大部分的塔身構築於海平面下方。除了主塔之外,還向外延伸出許多根系,綿延百哩,與塔的垂直距離橫跨半個艾歐內海,四通八達地交織成網,最深處可達海平面下三百公尺,遠超過陽光可及的範圍。
U17的中樞有一特殊機構,其名「聖所」,聖所隸屬於塔,主司覺醒哨兵及嚮導的培育,人員出入受到嚴格管制。自從幸村精市成為聖所的負責人以來,表面上與塔維持著往來密切的合作關係,私底下卻漸漸地將聖所的地位推高至幾乎與塔平行,同時掌握了對堤豐絕對的影響力。
說起幸村精市,可是當代嚮導中人盡皆知的傳奇人物。不僅外型俊美,年僅24歲已擁有豐富實戰經驗,並以能一口氣牽制多位高階哨兵的壓倒性精神力而聞名。在某次大規模戰役中,幸村率領部隊以寡敵眾,雖守住城池,幸村卻因過度勞累導致精神領域短暫崩毀,同時被檢查出患有先天神經系統方面的疾病。聽過治療後,幸村和他的哨兵,真田弦一郎,由前線退回塔,除了參與教育新覺醒而被送入U17的嚮導外,同時肩負媒介人一職,負責評估哨兵與嚮導的能力並將適合者搭檔。
傳言中,幸村精市並不輕易為人作媒,一旦他同意,嚮導的眼光便從未出錯。幸村的精神觸角量多而細密,古今中外少有人並駕齊驅,不只能輕易洞悉多數哨兵的精神圖景,同樣也可以將之予以重擊。幸村具有身為塔中首席嚮導的天賦與實力,更別提後天的戰績,再加上幸村的哨兵極其強大,種種原因讓幸村在聖所中的判斷和決策極少有覺醒者不服,因此被譽為「神之子」。
幸村精市任聖所媒介人的第三年,聲望水漲船高。同年,即位十載的國家元首,也是堤豐的首席哨兵,一日於王城中不明原因猝死,國會隨即向內閣提出信任動議,一時凍結了內閣百分之二十的行政權,其中包含對塔的絕對命令。塔和內閣間百年來緊密的聯繫被瞬間斬斷,以保障塔及聖所的安全為由,幸村從中斡旋,建議塔的領袖,德川一矢緊急寄出召集密令,要求國內外在役的哨兵和嚮導分次返回U17。
發生於莫比烏斯的動盪由此揭幕。
一個月後,首批回應了幸村召集令的人們陸續登塔。
「手塚,好久不見,請坐吧。」幸村說,陽光從側面斜射進來。兩名男子面對著面,幸村精市纖細的十指交疊,微托住形狀姣好的下巴,目光灼灼地望著眼前坐姿端正、軍服筆挺的男子,手塚國光,他的領口緊扣,閃亮的軍牌在胸膛熠熠生輝,俊逸的臉上卻毫無表情,好像此生中沒有任何事物值得一驚一詫。
手塚國光「嗯」了聲,作為回答。
幸村偏頭一笑,笑意卻不到眼底。他仔細打量著眼前的故友,「從你離開,我們似乎兩年半不見了?恕我直言,記得這次召集令中,第一階段的名單並沒有你。」
「我申請提前回來。」手塚簡短地說,而後發現幸村仍然維持原動作凝視著他,並不打算開口。幸村那串開場白的結尾並不是問句,手塚明白,沒有太多的時間讓他猶豫,手塚知道自己需要幸村的協助,「我想找一個人。」
「找人?在U17裡嗎?」幸村露出一抹旁人難以理解的微笑,上身前傾,瀏海的陰影覆蓋在他的臉上,隱去了幸村瞳中的光芒,「手塚,你知道通常來到這間辦公室跟我要人,只會有一種可能。」
「白石給了我這份文件,說讓我轉交。」手塚不疾不徐地遞出公文夾,裡頭靜靜地躺著白石藏之介署名開給他的診斷書。
白石曾經是塔中製藥部門的研究員,和手塚、幸村及真田同為故交。
幸村抿著嘴,很快地瀏覽了那份檔案,歛去笑容思忖片刻,再抬起頭時,目光變得銳利無比,「你當初為了追求個人的榮耀,不吭一聲地離開『塔』,現在看來,你當年的選擇似乎成為阻礙你前進的絆腳石,讓你不得不回到這個地方尋求庇護。」
幸村刻意挑選的用詞通常很激怒人,再加上他身為一名高階嚮導,對哨兵弱點更加瞭若指掌。手塚皺眉,饒他是平時自制力超群的哨兵,終於也露出了一絲堪稱不耐的神情,「我最終追求的同樣是國家榮耀,和你的信念並無不同。」
「手塚,」幸村沉聲打斷他,語氣平淡,輕輕地闔上那份文件,轉向推回手塚面前,「我想你似乎沒搞清楚,雖然發出召集令的單位具名是『塔』,但實際上,核准和執行的是『聖所』。確實你在第一時間遞交了申請單,可我記得自己並沒有接受。今天我念在舊情答應和你見面,不代表願意幫忙。我想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如果你堅持要留,請去情資處找蓮二,柳上尉,聽取你接下來在塔裡的人事安排。」
「我知道了,那恕我叨擾一陣子。」手塚乾脆地起身,簡單地行禮後遂旋身離去,同時和守在大門外的真田頷首道別,哨兵們迅速地握了手,一言不發。手塚感覺到真田目光中明顯的估量,他和真田、幸村由於家族長輩們彼此相識,三人曾是一同長大的夥伴。年少時的他們互相砥礪、較勁並成長,幸村曾在某次和手塚切磋棋藝時,不經意道:弦一郎就是單純、固執。真田向來嚴以律己,手塚說。是的,幸村嘆息。可當手塚因幸村的指尖按住棋子,久久無法決定下一步而抬頭,才發現幸村的目光正全神貫注地落地在庭院裡練劍的同伴身上。
那時候,他們都仍尚未經歷「覺醒」。
「真田中校!」一個陌生柔軟的嗓音傳來,打斷哨兵們間的沉默。
真田望了手塚一眼,
手塚抬手,「不必在意,我該走了。」語罷邁開步伐。
方才出聲的少年迅速和手塚擦身而過,揚起的氣流讓手塚頓了頓腳步,哨兵敏銳的聽覺讓他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捕捉那嗓音的主人和真田弦一郎滔滔不絕的談話內容,手塚沒有回頭,心底卻略顯驚訝,除了幸村外,還有人能跟真田一股腦說上這麼多。
真田接過少年手中的資料袋,允諾會替他轉交後踏進幸村房內,順手帶上門,「手塚決定留下來了?」
「弦一郎,你都聽見了嗎?」
「這間辦公室的能阻隔所有哨兵和嚮導的能力窺探,你明知我不可能聽得到。」真田說,走近將手中的文件平放在幸村桌面,「不二剛來交他們組這週的個案分析報告。」
幸村看了資料一眼,隨即移開視線,沒有立刻伸手去翻,「是你擅自核准了手塚的申請?」在聖所中,只有真田被幸村私下賦予了同等權限,能夠不經幸村同意便越級使用他身為聖所負責人的權力。但其實真田這麼做的次數寥寥無幾,他總是公開地和幸村討論他的想法,贊同的、反對的,以獲取書面或口語的授權紀錄,彷彿真田弦一郎比幸村精市更加尊重塔內的保密規章。也因此,這件事至今沒有成為幸村在外的把柄。
哨兵和嚮導應為一心同體,但很多時候,現行的律法又將他們分割開來。
「精市,不管過去如何,手塚需要幫助。無論白石替手塚做的診斷是否為真,你我都曉得高位哨兵若不盡早綁定,通常很快就玩完了。這不只是公平競爭的原則,目前的『塔』也需要人手!」真田難得急躁地對著幸村說,「你是整座塔裡最強的嚮導,如果你不願幫忙,或許可以找其他人?例如不二周助,他是你的得意門生,蓮二曾說他和目前塔裡任何一個哨兵都能達到很高的平均同步率……」
「同步率的計算方式是,嚮導精神觸角覆蓋哨兵精神圖景的面積比例,其數值為一嚮導精神力與透視方面技巧掌握度的指標。我身為周助的導師,我了解他,如果只考慮平均同步率,周助確實是個天才,要求現在的他和任何一個哨兵結合,或許能讓該哨兵的能力倍增,卻會毀了周助本身。」幸村抬眸,凝視著他的哨兵,幸村一向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些什麼,「我不會這麼做,弦一郎,只要我還是媒介人的一天,永遠不會。你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