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
【噗浪跟風】
1、告白,不使用「喜歡」、「愛」等字眼。
2、分手,不使用「分手」、「再見」等字眼。
3、死亡,不使用「死亡」、「盡頭」、「到此為止」、「那邊」等直接表述。
4、重逢,不使用「好久不見」、「歡迎回来」、「記得當年」等直接表述。
※
潮濕、幽暗的街道上,陰影被一點刺眼的火星劃破,又很快地癒合。
接連不斷的冷雨吞噬掉星火微不足道的熱度,今年的第一聲雷鳴從盡頭的黑暗裡竄起,低沉地迴盪在空氣中。身形偏瘦的青年緩慢地出現於街道中央,拖著步伐移動的模樣看起來有些躊躇,他撐著一柄鮮豔的天藍色傘,在紅光消失的地點蹲下身。
「丟進下水道裡不就得了?」
青年拾起一小截濕漉漉的菸蒂,轉頭鎖定路旁聲音來源的一棟建物遮蔽處,「不行。」青年直接地拒絕,食指及拇指做出一個近似搓捻的細微動作,將已然熄滅的菸頭握在掌心。
那人似乎被什麼取悅似的笑了起來,「你還是一樣死腦袋,驚。」渾厚、略帶沙啞的男聲說著,嗓音穿透嘈雜的雨撞擊鼓膜,剪裁合身的緞面西裝將結實的胴體包覆在底下。他兩手插進長褲口袋,踏著皮鞋步態優雅地筆直走到青年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對方。
「冬至先生。」被稱作驚的青年禮貌地招呼。他不自覺地退後半步,卻又打直手臂,抬眸將面前仍高出他一顆頭的男子納入傘下。
「我說過了,叫我『冬』。」冬至愉快地糾正,單手驀然覆蓋青年尾椎的位置施加壓力,阻止他繼續遠離。
驚蟄動彈不得地咬住下唇,腦海中浮現了一隻眼睛似乎受過傷的女孩子,被冬至溫柔地攬進懷裡接受親吻的畫面。當那名女孩無意間發現他時,神色有多麼驚訝,驚蟄一點也沒心思細究。只記得身旁的清明迅速地搭上自己的肩,低頭附在他耳畔安慰。
據說那一刻,自己的表情瞬間沮喪到嚇人的地步。
怎麼會呢?驚蟄實在搞不懂自己有什麼理由足以沮喪,甚至他想也沒想地便轉頭逃離了那個地方。明明那人帶給自己感覺的總是恐懼居多,不時露出一副樂於將別人玩弄於股掌間的睥睨姿態,驚蟄翻來覆去的,始終不明白冬至是否曾替他製造任何正面的感受,而他卻為了這個人的一通電話、想到他可能正淋著雨在等待自己,就一股腦地衝出家門,千里迢迢地跑來赴約。
驚蟄想,也許自己病了。即使現在,他還是不清楚自己究竟準備拿冬至怎麼樣。
「我已經……不想再見到你了。」驚蟄艱難地啟唇,輕輕施了點力道欲隔開兩人,雨水打濕了他的肩膀,驚蟄意識到自己正因為寒意而不住地顫抖。
「為什麼?因為穀雨嗎?」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驚蟄苦澀地垂下眼眸,腰際的觸感太過鮮明,他暗忖著冬至手掌的溫度大概能輕易將自己灼傷。
「我根本沒把穀雨那丫頭放在眼裡。」冬至嗤了一聲道,恍若青年剛提出了一個愚蠢的念頭。
沒把她放在眼裡?驚蟄咬緊牙關,不安地吞嚥。明明是那麼惹人憐愛的女孩,為何冬至卻說得出這種話?那自己又算什麼?
驚蟄不願去思考,如果他再繼續任由冬至左右自己,未來某一天,面前的男子是否也會對其他人說出相同的話?光是閃過這個念頭,不知為何就令驚蟄感到異常痛苦。
「這種話很傷人。」驚蟄淡淡地道,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請你……不要對女孩子這樣講話。」
「你實在很囉唆。」冬至不耐煩地吼,猛然將驚蟄扯到胸前,「如果你只是忌妒她、想要跟她獲得一樣的東西,老實說不就得了?有什麼好害羞的呢?我甚至可以給你比她更多,我能比任何人都疼愛你。」
「我並不是…….唔!」驚蟄哀號了一聲,冬至變本加厲地掐住了他的臀部,一陣電流通過般的恐怖感覺倏地從驚蟄下腹部湧上。
冬至以令人發狂的力道貼上驚蟄柔軟的雙唇,粗暴地反覆吮咬。
「驚,張嘴。」男人勸誘道。
「不要,放開我!」
冬至一手扣緊纖細的腰身,一手抓著驚蟄後腦勺的銀髮往下拉,逼他暴露出脆弱的頸項。「給我聽清楚了,無論是小雪、穀雨還是大雪,我隨時都能放開。只有你,驚,你想都別想。」
只有我?
驚蟄劇烈地喘息,模糊地在心底複誦著那些生疏遙遠的名字。
「張嘴,」冬至的唇舌貪婪地在驚蟄冰涼雪白的頸上肆虐,並強硬地將一隻腳的膝蓋擠入驚蟄雙腿間,傘終於掉落地面,雨水不斷地澆打在兩人身上,「不要讓我說第三次。」
驚蟄感到無所適從。他勉為其難地動了動雙唇,希望能擺脫這惱人的侵略,孰料冬至立即又霸道地欺身堵住驚蟄的呻吟。原本糾纏著驚蟄髮絲的五指也轉移了目標,摩娑著他細緻的耳殼。
「唔,等等、」那種觸電似的感覺更加強烈了。驚蟄開始有些承受不住地掙扎著,恍惚覺得自己整副身軀敏感的像是有一把火在燒,爾後逐漸融化,意識矇矓地幾乎抽離。
不知何時,冬至原本從背後壓迫驚蟄的手臂已經離開,他粗魯地拉扯因水氣而黏在驚蟄身上的棉質衣物向上捲,帶著冰涼氣息的粗糙指尖毫不留情地侵犯他裸露的胸膛。
「不要了,冬……」陌生又熟悉的感受逐漸淹沒驚蟄理智。彷彿很久以前自己也曾經歷過,他和面前這個人......驚蟄近乎崩潰地發出參雜著哭腔的呢喃,「不要了,哥……」
冬至猛然睜開那雙與驚蟄相仿的瞳眸,在驚蟄失重倒下前,緊緊將他鎖在懷中。
「可知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多久?」冬至懷念地低語。
雷鳴轟隆咆嘯著。冬至拉起驚蟄仍維持著握拳的左手,在指關節處烙下一吻,唇角勾起一抹得手的笑容。
20140313
1、告白,不使用「喜歡」、「愛」等字眼。
2、分手,不使用「分手」、「再見」等字眼。
3、死亡,不使用「死亡」、「盡頭」、「到此為止」、「那邊」等直接表述。
4、重逢,不使用「好久不見」、「歡迎回来」、「記得當年」等直接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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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濕、幽暗的街道上,陰影被一點刺眼的火星劃破,又很快地癒合。
接連不斷的冷雨吞噬掉星火微不足道的熱度,今年的第一聲雷鳴從盡頭的黑暗裡竄起,低沉地迴盪在空氣中。身形偏瘦的青年緩慢地出現於街道中央,拖著步伐移動的模樣看起來有些躊躇,他撐著一柄鮮豔的天藍色傘,在紅光消失的地點蹲下身。
「丟進下水道裡不就得了?」
青年拾起一小截濕漉漉的菸蒂,轉頭鎖定路旁聲音來源的一棟建物遮蔽處,「不行。」青年直接地拒絕,食指及拇指做出一個近似搓捻的細微動作,將已然熄滅的菸頭握在掌心。
那人似乎被什麼取悅似的笑了起來,「你還是一樣死腦袋,驚。」渾厚、略帶沙啞的男聲說著,嗓音穿透嘈雜的雨撞擊鼓膜,剪裁合身的緞面西裝將結實的胴體包覆在底下。他兩手插進長褲口袋,踏著皮鞋步態優雅地筆直走到青年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對方。
「冬至先生。」被稱作驚的青年禮貌地招呼。他不自覺地退後半步,卻又打直手臂,抬眸將面前仍高出他一顆頭的男子納入傘下。
「我說過了,叫我『冬』。」冬至愉快地糾正,單手驀然覆蓋青年尾椎的位置施加壓力,阻止他繼續遠離。
驚蟄動彈不得地咬住下唇,腦海中浮現了一隻眼睛似乎受過傷的女孩子,被冬至溫柔地攬進懷裡接受親吻的畫面。當那名女孩無意間發現他時,神色有多麼驚訝,驚蟄一點也沒心思細究。只記得身旁的清明迅速地搭上自己的肩,低頭附在他耳畔安慰。
據說那一刻,自己的表情瞬間沮喪到嚇人的地步。
怎麼會呢?驚蟄實在搞不懂自己有什麼理由足以沮喪,甚至他想也沒想地便轉頭逃離了那個地方。明明那人帶給自己感覺的總是恐懼居多,不時露出一副樂於將別人玩弄於股掌間的睥睨姿態,驚蟄翻來覆去的,始終不明白冬至是否曾替他製造任何正面的感受,而他卻為了這個人的一通電話、想到他可能正淋著雨在等待自己,就一股腦地衝出家門,千里迢迢地跑來赴約。
驚蟄想,也許自己病了。即使現在,他還是不清楚自己究竟準備拿冬至怎麼樣。
「我已經……不想再見到你了。」驚蟄艱難地啟唇,輕輕施了點力道欲隔開兩人,雨水打濕了他的肩膀,驚蟄意識到自己正因為寒意而不住地顫抖。
「為什麼?因為穀雨嗎?」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驚蟄苦澀地垂下眼眸,腰際的觸感太過鮮明,他暗忖著冬至手掌的溫度大概能輕易將自己灼傷。
「我根本沒把穀雨那丫頭放在眼裡。」冬至嗤了一聲道,恍若青年剛提出了一個愚蠢的念頭。
沒把她放在眼裡?驚蟄咬緊牙關,不安地吞嚥。明明是那麼惹人憐愛的女孩,為何冬至卻說得出這種話?那自己又算什麼?
驚蟄不願去思考,如果他再繼續任由冬至左右自己,未來某一天,面前的男子是否也會對其他人說出相同的話?光是閃過這個念頭,不知為何就令驚蟄感到異常痛苦。
「這種話很傷人。」驚蟄淡淡地道,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請你……不要對女孩子這樣講話。」
「你實在很囉唆。」冬至不耐煩地吼,猛然將驚蟄扯到胸前,「如果你只是忌妒她、想要跟她獲得一樣的東西,老實說不就得了?有什麼好害羞的呢?我甚至可以給你比她更多,我能比任何人都疼愛你。」
「我並不是…….唔!」驚蟄哀號了一聲,冬至變本加厲地掐住了他的臀部,一陣電流通過般的恐怖感覺倏地從驚蟄下腹部湧上。
冬至以令人發狂的力道貼上驚蟄柔軟的雙唇,粗暴地反覆吮咬。
「驚,張嘴。」男人勸誘道。
「不要,放開我!」
冬至一手扣緊纖細的腰身,一手抓著驚蟄後腦勺的銀髮往下拉,逼他暴露出脆弱的頸項。「給我聽清楚了,無論是小雪、穀雨還是大雪,我隨時都能放開。只有你,驚,你想都別想。」
只有我?
驚蟄劇烈地喘息,模糊地在心底複誦著那些生疏遙遠的名字。
「張嘴,」冬至的唇舌貪婪地在驚蟄冰涼雪白的頸上肆虐,並強硬地將一隻腳的膝蓋擠入驚蟄雙腿間,傘終於掉落地面,雨水不斷地澆打在兩人身上,「不要讓我說第三次。」
驚蟄感到無所適從。他勉為其難地動了動雙唇,希望能擺脫這惱人的侵略,孰料冬至立即又霸道地欺身堵住驚蟄的呻吟。原本糾纏著驚蟄髮絲的五指也轉移了目標,摩娑著他細緻的耳殼。
「唔,等等、」那種觸電似的感覺更加強烈了。驚蟄開始有些承受不住地掙扎著,恍惚覺得自己整副身軀敏感的像是有一把火在燒,爾後逐漸融化,意識矇矓地幾乎抽離。
不知何時,冬至原本從背後壓迫驚蟄的手臂已經離開,他粗魯地拉扯因水氣而黏在驚蟄身上的棉質衣物向上捲,帶著冰涼氣息的粗糙指尖毫不留情地侵犯他裸露的胸膛。
「不要了,冬……」陌生又熟悉的感受逐漸淹沒驚蟄理智。彷彿很久以前自己也曾經歷過,他和面前這個人......驚蟄近乎崩潰地發出參雜著哭腔的呢喃,「不要了,哥……」
冬至猛然睜開那雙與驚蟄相仿的瞳眸,在驚蟄失重倒下前,緊緊將他鎖在懷中。
「可知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多久?」冬至懷念地低語。
雷鳴轟隆咆嘯著。冬至拉起驚蟄仍維持著握拳的左手,在指關節處烙下一吻,唇角勾起一抹得手的笑容。
20140313